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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正想着,就看见夏寄缓缓地扶着楼梯走了下来,步履艰难,脸上表情如春天里刚冒出花苞的花骨花儿,羞涩中又带了几分腼腆。
  他到我身边坐下了,躲避着白幂的目光,然后就如春天还未全开的花骨儿又遭遇了一次霜打,垂着头直盯着桌上的筷子入神了。
  白幂提起茶壶往他的面前的杯子里倒了杯水,再拍了拍他的肩膀,咳了一声道:“夏兄,你可是太不小心了,爱好特殊也就罢了,但你既是郡主的侍卫,就应该明白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。更何况还被店老板抓了个正着?那名小二可是店老板唯一的独生子,今年给他娶妻呢,如今出了这么档子事儿,哎……”他叹了口气,忽地拍了一下桌子,“幸好事情没有传扬开去,如果传到女方家里,可就毁了一个好姻缘了。”
  此时,从未露面的店老板拿了包装精致的茶叶盒走了出来,又使人拿来了上好的青瓷茶具,脸上的表情那是既悲愤又庆幸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,来到我们桌前拱手对白幂道:“这位客官,多谢你全力为小老儿家丑遮掩,小老儿别无他物,只有这上贡的雨前龙井茶,请客官赏脸品尝。”
  那店老板眼角都不扫夏寄一下,夏寄把身子缩得更低了,头几乎埋进了膝盖里。
  白幂笑了笑,拿起茶杯,饮了一口,从来没有的语气恳切:“您老放心,此事只有在下和这位知道,绝不会再有其他人听到半点风声。”
  那店老板这才如释重负,千恩万谢地走了。
  他走了之后,我们越看越感觉白幂笑容古怪,包含的内容恁多,于是,也匆匆告辞。
  回到我的房间,夏菡再也忍不住了,连声问夏寄:“怎么啦?发生什么事了?怎么我感觉那店老板随时都会从腰间拿出把菜刀挥刀向你砍去?”
  夏寄这才略再哭腔道:“放人家床上不是要剥掉衣服再放的吗?那店小二的衣服也穿得恁紧了一点,裤子怎么也除不下来,时间又紧迫,我不得不拼命地扯啊扯啊!谁知道正这当口儿,店老板怎么就就进来仓库拿狗腿炖汤了呢?怎么就正好看见了呢?怎么还让他误会了呢?”他望了望我们的表情道,“你是没见过他当时的样子……阿淡,原来剥人衣衫也是件技术活儿啊,我以前看你剥人衣服怎么那么顺溜呢?”
  夏菡道:“如此说来,你还没开始,就被人抓住了?”
  夏寄庆幸道:“我被那店老板拿着杀猪刀追得满仓库跑啊!那杀猪刀好几次险些砍在了我身上啊,刀风阵阵,凉风萧萧啊!此时,幸好王爷出现了,只几句话就把店老板给安抚了。”
  我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:“夏寄,你好像忘了,你是去对付谁的?你就没感觉王爷恰巧出现得太巧了一点?”
  夏寄回头望着我,诚恳道来:“阿淡,夏菡,我给你们一个忠告,我们还是别在王爷的眼皮底下玩花样了,连想都不要想。”
  说完,他拉开了房间,先左右打量一番,这才弯着腰急速地向自家房间跑了过去。
  夏菡失望地望着夏寄消失在门后,回头对我道:“阿淡,你看看,天下间所有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,看来,一切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啊。”
  我忙接道:“你身边的女人也是靠不住的,你还是靠你自己吧。”我推着她往门边走。
  夏菡挣扎着想不被我推走,回头叹道:“月隐雾升,连皎洁的月光都被浓雾遮掩,难道真的正义消亡了?”
  果然,客栈栏杆之处,有浓雾遮掩升腾,连窗外的月光都消失不见。眼看那浓雾往房间弥漫,我忽感觉那浓雾之中仿佛携着无穷压力,层层向人逼压。
  我忙将她一把拉进了房里,把房门关上,她尤不自觉:“阿淡,你愿意帮我了?”
  我还没开口,那无处不在的雾气已从房门渗入,眨眼之间,就将整间房淹没了。雾气之中有清草的味道,让人感觉仿佛处身于早晨旭日东升,晨露如珠之时。
  可此时,却已是深夜。
  天现异象,必诡。
  屋子里响起了椅凳翻倒之声,物体坠落的沉重翻倒之声。视线模糊之中,我隐约看见有人拨开薄雾而来,是店老板沉默的脸,手里当真拿了一把杀猪刀。
  我想告诉他:别累及无辜,咱们和那一位不是同路人。
  可却发觉自己嘴唇僵硬,完全发不出声音来。
  等到恢复意识的时候,我才发现自己又坐到了客栈厅堂之中。厅堂内所有的方形灯笼都已点燃,将大厅照得纤毫毕现。我坐的,还是原来那张桌子,围在桌子上的人还是原来那些人,只不过大都表情僵硬,面带不屈。
  “一人做事一人当啊,店老板,怎么能诛连?你把祸害你家公子的人千刀万剐我都没有意见啊!为什么连累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呢?”夏菡的叫声很凄凉。
  夏寄听了,表情更加凄凉。
  白问鼎和白幂各坐桌头,一声不发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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