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河可掬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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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太子咽了口唾沫, 本来想趁她病, 要她命的, 结果这样一顶高帽子扣下来, 还叫他怎么下手?
  做个好人可真难, 太子看看怀里的女人, 病里的小模样真可人。红扑扑的脸, 柔若无骨地依附着他,他长到这么大,最舒心就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。星河这人, 说不清是个什么性子,冷血起来像男人。他曾经悄悄潜伏在控戎司昭狱里,看着她审案子, 上重刑。满世界的嘶吼哀嚎, 血像开了闸的水,她至多拿手绢掩住鼻子, 连眉头都不皱一下。妖怪!他那时候想, 这女人肯定是个妖怪, 不干酷吏可惜了。可是她回到宫里, 见着他, 她又像缺根弦儿似的,一肚子傻气直往外冒, 摁都摁不住。她曾评价过他,说他左手杀伐, 右手慈悲, 其实他们都一样。你所处的位置,决定你是个怎样的人,人性也可以随环境发生变化。身为皇族,他可以是称职的太子,但要是长于山野,他未必不是个合格的放牛娃。
  “其实……你可以不用把我想得那么善良,我的心里也住着猛兽。”
  星河嗯了声,“我知道,肯定是只熊瞎子。”
  太子噎了下,“我发现你对我好像有什么偏见。”
  她说绝对没有,“臣对您一直心怀感激,这是我入宫的第十一个年头了,这十一年里您除了拆我头发,不经我允许亲我,其他出格的事儿您一样都没干。以前不觉得什么,好像这么着都是应该的。可今儿见识了茵陈的事儿,就发现您这样的正人君子太难得了,您的脾气肯定随您母亲,恭皇后在我眼里,就是这么深明大义的人。”
  这可好,把他娘都搬出来了,太子的心彻底沉进了地心里。
  “你别这么夸我,害得我想做出格的事儿都不好意思下手。”他粗喘了两口气,“我问你,今天穿的什么亵裤?”
  这人,真是个不经夸的。星河鼓着腮帮子说:“螃蟹那条,干什么?”
  太子表示不相信,“我要亲眼查验。”
  星河吓得揪住了裤腰,“让您验,那我肯定是个傻子。”
  太子倒也没来抢夺,只是痛苦地喃喃:“我羡慕老四……”
  羡慕那一霎儿的快活?快活完了呢?没看见茵陈咬着槽牙要弄死他?
  星河叹息:“您怎么不学好呢,这种事儿有什么可羡慕的。男人倒是痛快了,可对女人来说,是莫大的伤害,您知道吗?”
  既然是伤害,那暂时还是作罢吧,反正他有办法让她也痛快。他好声好气问她:“星啊,依你看来,男女什么时候煮饭比较合适?”
  这还用问吗?
  “当然是两情相悦的时候,得是自发自愿的。男人高兴,女人也高兴,这么着最好。”
  太子扭捏了下,“反正我随时都自愿,就看你什么时候方便。”说着巴巴儿盯着她,“星河,你能不喜欢霍焰吗?别老想着嫁给他行吗?还想带上耗子爪嫁她表舅,你缺德不缺德?”
  这人又开始胡说八道了,气得她大喘气儿,闭着眼睛说:“我头疼,再睡一会儿。”
  他在边上闹,“你不答应,我又要亲你了。”
  结果她完全不为所动,依旧闭着眼,唇角却渐渐仰起来,仰成了一弯银钩,一朵花儿。
  太子看迷了,这回没亲她的唇,移向了她的耳朵。她的耳垂丰腴,含在嘴里又糯又软,恰到好处地在他心上挠了一把。他舔得啧啧,大有吞吃入腹的意思。星河终于忍不住笑起来,缩着脖儿,滚到了南炕最里边。
  “您不能这样!”她义正言辞指责他,“男女有别,您不能瞎来。”
  他爬上炕,肩头金银丝的京绣团龙冲她虎视眈眈,“来都来了,这会儿撇清关系太晚了。你说,你喜不喜欢我?”
  星河心头一震,起先还笑着呢,后来反倒笑不出了。
  戏谑的气氛忽然消散,空气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迟重起来。笑容从彼此脸上褪尽,原本可能只是玩笑,可这玩笑最后都当了真。
  他问得真切,要她一个明确的回答。她的手不自觉握紧,答得也很真切:“我喜欢您。”可是又怎么样?他还不是照样把宿家顶在枪头上,利用她栽赃高知崖,利用她收拾了暇龄公主和左昭仪。
  太子已经心满意足了,他不会去问她爱不爱他,因为即便问了,问题照旧存在。他心里知道,她应当是爱着他的,否则不会在他身边时脑子就不够用。真正依赖一个人时,大杀四方的锦衣使才会惫懒,才会变笨。这是他唯一掌握的,她对他有情的佐证。
  所以他只有一个要求,“以后不许再肖想霍焰,我好歹叫他一声七叔,你不能禽兽不如,打长辈的主意。”
  她嗫嚅着:“我瞧霍焰这人有内秀,和他说话脑子可以变得清明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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